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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脑袋里在想什么?我们与疯狂的距离 神经精神病学家的反思和诊疗笔记

(關鍵字: 憂鬱症 , 情緒 , 憂鬱 , 心理師 , 思考 , 想太多

悲剧的最好结局

最后我还是说服汤玛斯住院,理由是他需要休养几天,不必待太久,这样也可以更快调整用药。最重要的则是安全。尽管不甘愿,但他接受了。

汤玛斯的状态很差,觉得医护观察太频繁失去了隐私、精神科病房太混乱嘈杂等等。要了解他很不容易,他对自己背景的描述是“枯燥乏味,不值一提……爸妈对我们不错,但看不出感情特别好。我常去教会。大概就这样吧,平淡是福,可是有时候我宁愿生活出什么差错,至少还有点东西能拿出来讲讲。”

我在处方用药中加入强效抗忧郁剂。过了几周,汤玛斯情绪好转,正向一些。妻子珍妮探望时看见丈夫的改变很开心,但他说在医院很无聊、加上想念孩子,求我让他回家。商量协议之后,决定渐进式提高他回家的频率,不过必须以他本人和妻子定期评估进步幅度做判断基准。我们原本也不希望汤玛斯一辈子住院,只是不能一下子完全断掉医疗支援。

起初请假回家时间只有几小时,这个阶段没出什么问题,于是后来延长为一天。他出去又回来之后,情绪高昂、态度乐观。在病房时,他与医疗团队其他成员、护理师和院内心理师聊过,看来改善不少,也不介意继续服药或药物副作用。汤玛斯还表示,他相信这次治疗能和之前一样收到成效。后来,我们讨论到他出院以后必须告知雇主,院方也会给他必要文件证明治疗有其必要,但不会影响工作能力。

他听了松口气,放下心头一块大石。那么,还有罪恶感吗?一点也不了,那些想法太可笑,都是忧郁症的关系,他也不想再理会那些麻烦的教义。听说丈夫能回家,珍妮当然是开心的,不过她觉得汤玛斯和以前有点不同。讨论过后,我们决定让他周末回家住,要是一切顺利就在下周出院。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汤玛斯。

到了周二,珍妮一个人来到医院告诉我事情经过。汤玛斯平安到家,貌似镇定,两人用过晚餐、回房休息,还做爱了,到此为止都很棒。翌日早晨,他载孩子们去学校,孩子下车之后,他把车开上大马路,将车子停在路旁,走下车。根据目击者说法,汤玛斯神情激动,忽然就冲出去被大卡车当场辗毙,连急救的机会也没有…

本文出自商周出版《我们与疯狂的距离:一个神经精神病学家面对精神疾患的反省与诊疗笔记》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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