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受试者阅读流露正向情感的信件时,会活化大脑中负责奖赏的“腹侧纹状体”(ventral striatal),该区域充满了多巴胺(dopamine)受体,因此让我们产生愉悦满足的感觉,非常类似于吃了一球最喜欢的冰淇淋在大脑中引发的生理变化。
而当科学家要让这些受试者出价购买这些有正向内容的信件时,有很高比例的受试者为了看看这些充满正向情感的文字,愿意退还参加研究所获得的所有酬劳。研究者认为,对个人来说,知道自己受人喜爱所获得的满足,可能跟金钱带来的满足同等强大。
这佐证了甜言蜜语对恋爱中的人所带来的正向生理感受,等同于吃了喜爱的食物或物质上的实质获利所带来的幸福感,这会掩盖了我们在现实环境中,对压力与挫折的觉察,并成为我们逃避困境的工具。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像季花一样的女性,明知对方并不是个理想的对象,只是把自己当成宿主的寄生虫,吸取自己的养分和健康为食,明明谎话连篇,却还是甘愿身陷其中。
季花借由与安保的恋情,来逃离童年的不愉快与现实的工作压力。即使知道安保只是为了钱欺骗自己的感情,依然不愿从这段恋情中抽身。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季花第一次遇到这种男朋友了,她之前交往过的对象,都跟安保很相似。安保这类型男性的甜言蜜语,对季花来说就像是一种解药,将她从童年的不愉快与现实生活的压力中解救出来。
·把人当成提供刺激、转移问题的工具
对安保来说,季花不过是个工具,或者是说,女性对他来说,都是工具──就是有“有性器的东西”。他其实没有真的想接近这些女性,只是想使用这些提供他刺激的“东西”,借此转移自己生活上的问题以及他对自己的恨意,同时不劳而获,获取生活所需的金钱。
安保把接近对方与利用对方的整个过程,视为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自觉这些行为,对他人以及自己带来的灾难与伤害。
追寻真正的爱情,而不是追寻麻药或解药
·认清眼前的是自己创造的幻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需要面对,例如季花自小被抛弃、缺乏归属感的痛苦,或是安保向来一事无成的挫败感;但在媒体、戏剧与网路的推波助澜之下,许多人误以为爱情是万灵药,因此在面对困境与焦虑时,都习惯把爱情拿来当作麻痺问题的解药。纵然这个解药可以提供暂时舒缓的功效,但我们内心深处会知道,其实问题并没有消失,当我们将恋人当作麻药而投身爱情中,其实并不是真的在跟对方建立关系,而是在跟自己创造的幻象互动,并从这幻象中获得抚慰。
·当下的牺牲已无法弥补过去的内在小孩
季花以为自己从恋情中获得童年所欠缺的赞赏、肯定以及归属感,事实上,不过是迷失在安保虚伪褒奖所引起的大脑生理变化而已,除非她可以诚实面对,认知到她的童年已经过去,她当时所欠缺的再也回不来了,做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学习接纳这些失落,然后转身看见自己,肯定自己多年来的努力、欣赏自己的成就,放弃将爱情当作处理失落的工具,才有可能脱离不断牺牲自己成为宿主,以换得归属感的循环模式。
·倾听内在焦虑
至于安保,则是需要回到内心,倾听自己真实的声音,停止那些会让自己继续感到羞辱的自暴自弃,以及停止将女性视为提供金钱与满足性欲的贩卖机,放弃将爱情作为寄生别人的工具,才能走出这种毁人自毁的循环模式,他必须正视自己的焦虑,重新学习面对现实问题的能力。
本文出自商周出版《关系物化:那些假爱之名的需索与控制,是否真是我们想要的爱?》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