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类似的谎,说得口干。渐渐的也没人邀我同去消遣,他们都说,阿宇是个好人,好说话,会讲些黄色笑话,只是母亲身体不好,有个南京的女友隔三岔五(按:每隔三、五天;常常)搭飞机来福建为他煲汤。
我也乐得轻松自在,回到家中将衣物一挂、鞋一甩,跳到松软的沙发上打滚,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真好。有的时候肚子饿了,就打电话给公司楼下居酒屋叫外卖。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唱着蹩脚的粤语歌,披着宽大舒适的浴巾,抽一根不遭受白眼的香烟,将客厅的灯光调成暖色,拿出从妹妹那儿抢来的粉色凯蒂猫化妆镜欣赏自己的帅脸。搭计程车到环岛路,双人脚踏车我一个人骑,就这样飞驰在海边,越骑越快,越骑越快,直至风声灌入耳里时再来个漂移。你看哪,我一个人玩得多开心!
最害怕的是独自上街游玩,突然冒出个人,拍着我的肩说:“嘿,哥们儿”,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脑海里没有打草稿似的,一片空白,唇齿不停打颤,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赶紧装作变个脸色,称吃坏肚子腹中绞痛,落荒而逃。过了下个街角后走两步再猛然的回头,见身后无人才能抚胸松口气,心里盘算着下次与他会面该是怎么个说辞?说自己绕了三个街区也没找到厕所,还是去医院打了两瓶点滴?
若有人问我这样活着累不累?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说是从众多很累的生活方式里选择了一个最轻松的。和同事处好关系,拍好上司的马屁,每晚八点打电话给女朋友,与常人并无两样。在取得同事的善意、上司的看重以及一位爱我的女人的同时,我只不过是喜欢安静一些而已。
我总是一个人去热饭、一个人泡茶、一个人插花、我把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都自私的留给自己一个人。如果你偶尔察觉到我的冷淡,那一定是夜晚,没有关系,只须再过九个钟头,你会再次看到我如同往常的笑容。
在那之前,别打扰我。
——阿宇
本文出自任性出版《当你孤独时,你能做些什么:它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人,你属于哪一种?》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