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电影的大儿子,花了大量的时间投入社团活动。 我虽然忧心他的课业进度,但在观赏他的作品后,发现这整个过程不是只需要艺术家的创意,更得动用企划力、坚持度等多种能力才能完成。
上了高中的大儿子在刚上高一时,还大致依循着初中时单纯而规律的生活模式:上课、小歇、做功课、晚餐、读书。但自从参加了社团之后,生活也随着丰富的社交生活而逐日复杂起来。
他常常无法准时回家,晚上要空出大量时间联络社团工作、周末时要进行社团活动,当然,从此放在书本上的时间就愈来愈少。
而疯迷电影的他还发现学校的音乐课有制作,学校更举办“微电影大赛”,一直向往电影创作的他,当然心花怒放,绝不放过一展才华的大好机会。于是,整个高一下学期,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筹划拍摄他的伟大作品。最后皇天不负苦心人,儿子拿下了全校的首奖,音乐课苦心创作的拿了最高分。
这些成功的经验让小子意气风发,立下更大的宏愿:创社。儿子在升高二时,毅然决然草创了“摄影社”,从暑假开始就积极寻找干部、制定规章、拟定行事历。高二才一开学,就如火如荼的宣传、办联谊、筹办活动,整颗心沸腾。
然而,自从大学学测提前至一月份举行之后,沉重的升学压力就整整提前了半年,这使得所有亲师生从高二开始都不敢再潇洒度日,升学的竞争氛围日益凝重,“考上好大学”已变成高中亲师生首要作战目标。妈妈我能否静心看待儿子将大量心思放在社团与电影制作呢?诚实地回答:难!
学校该主导还是辅导?
正如同《天下》杂志的报导,高中龙头的建中,近年来受到繁星与推甄的影响,学生上台大的比例逐年降低,连建中校长都要求学生要减少课外活动,全力冲学测。
他取消每年校庆的创意变装秀、班际合唱比赛;英语话剧不让学生花太多时间准备,改为自由参加;毕业旅行提前至高二寒假刚过时举办;社团成果发表会从六月提前至四月,并一并完成干部交接。
附中也因为满级分骤减而压抑学生社团活动:社团寒、暑训应以五天为限、校庆晚会最多三小时,并要管理学生使用手机与请假浮滥的问题。
规则一公布,附中学生们都痛批:“附中已进入戒严时代!”;而建中的做法更遭各界哗然:作为一个龙头学校,竟然办教育“穷得只剩下‘升学’!”
但唯一额手称庆的一定是父母。而让这些在教育现场的首脑人物与教育潮流背道而驰的幕后推手,也一定是“眼里只有分数”的父母!
但问题是,当大人一心想要“减少课外活动”时,学生就必定会“高投入于学业”吗?乖巧的孩子或许会默默承受,但性格鲜明的孩子会不会愈压制愈反弹呢?
顺着正常的身心发展历程来看,此时期的孩子有强烈的自我主张,高度渴望藉由各种活动来探索自我,看到自己的能力、肯定自我价值。更难以抗拒的是,他们更享受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透过完成共同的目标而凝聚同侪情谊。即使大人们一意孤行压制孩子远离课外活动,但这些正常而澎湃的内在动能也会另寻挥洒的出路,因为这就是自我探索与锻炼的必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