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018/3/15 下午 06:35:01

何时才算做好道别的准备?面对生命尽头该怎么做?

(關鍵字: 呼吸器 , 臨終 , 遺囑 , 安寧療法

房间里挤满了人,除了凯斯伯太太的家人,有主治医生、一位护理师、当然还有我。医生向大家做了凯斯伯太太的医疗简报与目前状况:她还是没有意识,而且不能自主呼吸,并且她的情况不太可能改变。接着,医生一字一字地念了凯斯伯太太的预立遗嘱:“如果我进入了植物人状态,以下是我的嘱咐—我不要接受维生医疗措施。”

房间里一片死寂。医生和我彼此对望,也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位。每个人都低着头;没有人抬头。主治医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我轻轻地摇摇头表示:给他们一点时间吧。关掉凯斯伯太太的维生医疗机器,就是要让她走了。这些孩子正决定,应该要让他们的妈妈生,还是死?医院可以让院方的法务部门介入,经由法院来执行凯斯伯太太的预立遗嘱,但是医护人员总是希望尽量由家人来解决问题。

“我已经准备好,要让妈妈走了。”贾森低着头说。

玛利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用双手捂着脸说:“妈妈生病的时候,只有我们可以依靠。才几周前,她复原得很好,大有进步。她甚至坐起来,还试着跟我讲话。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没有看到,但我在,我看到的!”其他人都不作声。

“玛利安,我了解你不想让妈妈失望。你是在想,万一她还有机会好起来,对不对?”我试着让她知道,她说的话有被听到。

“正是!但我不是神,我不想扮神的角色!该怎么办,关怀师?”

无论是否有正式地被赋予这样的权力,神职人员的角色常常带有某种权威。神职人员可以,有时也会,利用这样的权威感,在有些状况下,它是蛮好用的。

医生急切地看向我这边,希望我可以说些什么,让玛利安做出一个符合一般想法的决定。毕竟,到目前为止她是唯一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看法的人,但她也是法律上所指定的决定者。

我看着玛利安的眼睛—她的痛苦是如此沉重、明显,我甚至感觉可以触碰到它的存在。这里没有什么是“正确”的决定。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她都必须自己承担。没有什么逻辑推理,或是损益评估,可以帮她做出决定,或是保护她,让她事后不会深感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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