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妇女的早晨一分钟,根本就是让人紧张、压力大到像是血液都要抽干般迫人的十分钟。
我总是披头散发的,不是要穿的衣物总会有一件找不到,就是昨天想好准备要穿的衣服又不知塞到哪里去,完全没有余力去在意款式之类的问题,就只能把我抓在手里的给套上……,更没有空闲去顾及自己的狼狈样。
但是这小子却将这十万火急的一分钟,不,是十分钟,用在玩乐高或陀螺上。早上一起床,儿子便会将自己最喜爱的杰尼龟布偶揽在怀里,然后坐在餐桌上,用他那小小的手指摆弄着昨晚暂时分别过的战斗陀螺,并将乐高公仔立在餐桌上排排站,他盯着它们的眼睛,就像星子般地熠熠生辉。
通常这时我的内心已经不是火冒三丈,而是火冒万丈了。但仔细一想,就算一大早就对着正享受那小小幸福的孩子一顿轰炸,也不过是让大家都成为受害者罢了。
即便霹雳啪啦地唠叨个不停,要他别摸鱼、让他手脚快点,指手画脚地发号施令,还是有可能什么都没改变,只会让我更加火大,儿子则坏了心情。若是以这样的心情分开,把孩子送去上学,我又会心痛、感到过意不去,陷在“坏妈妈”的愧疚感里,镇日里内心都不好受,常常因此连午餐也忘记吃,下班路上坐在车里又继续反省,时而哭骂着自己疯了,但晚上回家又发起脾气再次变成疯子。生气后再反省,接着又勃然大怒,唉,然后又是自省……。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抛弃既有的过往吧。别动怒。唠叨是种习惯,怒气也是种习惯,全都是习惯。养成闭上嘴巴的习惯、假装没看到的习惯以及谅解的习惯吧。”我这样想,在把心一横之后开始的早晨里,我决定就只为儿子做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