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克膜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医生尽力、家属尽孝的最佳代表。家属为了展现自己的孝心所以坚持急救到底、永不放弃;医生担心被指责治疗不够地道,而衍生无止无尽的纠纷,所以只好请出叶克膜“以明心志”。
有回翁医生感叹道:“我快要变成医院里的‘师公’了,叶克膜很像是高科技的‘法器’,装上叶克膜成了一种仪式,能够让医生放心、家属甘心。可是,受尽折磨的患者若还有知觉,大概就剩痛心了。”
接受死亡当然不容易,人类本来就得仰赖一些仪式性行为来渡过这样的冲击,但在这些仪式之外,我们更迫切需要的是理解死亡的生命教育。认识死亡的课题应该是在飘着淡淡熏香的书房里,而不是在凌晨时分充满消毒水味的加护病房里。
对于生命与死亡我们都该抱持合理的期待,让医生的归医生,法师的归法师。
本文出自凯特文化《手术刀下的年代:被锋利解剖的医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