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回想起来,对于将来会是自己上司的人,我从头到尾都使用敬语向山口问话。女性对身分较高的男性使用的对等抗议字眼,无法自然地从我的口中说出。也许日语里本来就不存在这种词汇。在国外被半开玩笑地问日语有没有什么脏话时,我都会回答日语里没有这种词汇,还为此感到自豪。直到这一刻。
“至少内裤留给我当纪念吧!”
山口以安抚般的语气,用日语回答我。
“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想早点带你去华盛顿。你合格了喔!”
“既然那样,那为什么要对将来会一起工作的人做这种事?又没有避孕,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染病的话怎么办?”我再一次地用英语说。
“对不起啦!”山口只说了这句道歉。
终于能从床上下来的我,脑袋一片空白地在房间四处捡起衣服,一件件地拿回身边。但是却遍寻不着内裤。尽管叫山口还给我,他仍无动于衷。之后总算在山口摊开来的旅行箱上面找到胸罩,但还是完全找不到我的内裤。此时,山口说:“至少内裤留给我当纪念吧!”
听到这句话的我,全身无力地倒坐在地。我没有力气起身,将身体倚靠在眼前的另一张床,躲避山口的视线。
这个房间是有两张床的双人房,另一张床仍是铺着床尾巾的状态,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之前明明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现在倒像是个困惑的孩子一样,真可爱。”山口又开了口。
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房间才行,刻不容缓。我终于拿回内裤,匆忙地将衣服穿回身上。在自己成为被害者之前,我一直没意识到性犯罪是何等地暴力。就算我以为自己知道,也不明白那将会是多么具有破坏性的行为。某个事物被猛烈地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