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出院、回到家不久的我。那时,我全身上下布满尚未愈合的伤口,为了方便换药,只穿着一件四角裤。虽然,那是偶有低温特报的12 月天,我还是得靠吹空调和电扇来止痒,纾解新生疤痕的不适感。
我几乎遗忘医生的叮咛,把“愈是舒服的姿势,愈容易让新生疤痕收缩”的告诫当成耳边风,一回到家、一脱离医护人员的“毒手”,我什么都管不了了,不只换药一拖再拖,复健也全都不做了。妈妈用劝的哄的骂的,都请不动我。我就这样,我行我素将近2个月。
其实,快要出院那时,阳光基金会的社工就有到医院探访我,他们依以往的经验判断,少了专业人士协助,我的伤口肯定不能好好照顾,果然,当社工前来家访时,我的伤口已发出恶臭,于是,听了社工的建议,妈妈决定让我去台北的阳光之家。
我是一直到住进阳光之家,才又与复健接轨的。首要目标,我得从连小婴儿都会的“正躺”学起。
当我“躺”在床上时,复健师会毫不客气的强压我的身体。唯有使用如此激烈的做法,才能对抗因疤痕而蜷缩的上半身,帮助我真正的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