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急救插管了!
◎吴宛育社工师
“阿文伯,你不要下床啦,等一下又要跌倒了……。”
“我不要用便盆椅!”
阿文伯,六十岁的老烟枪,罹患慢性呼吸阻塞,病情起起伏伏,但还算在控制中;一年半前腹痛,就医后发现胃癌,并且有肝转移,已经无法手术了。阿文伯这一年半来每隔十天就住院四天做化疗,来来回回共做了三十多次的化疗。
前几天,家人发现阿文伯在家里很喘,把他送进了急诊。主治医生收住院后发现,病人除了喘也开始出现认知混乱,又转进加护病房,一度还插管治疗,后来顺利地移除气管内管,再转回普通病房。
这是阿文伯第一次病情严重到住加护病房还插管,让他非常地焦虑。住院期间,家人很少来探望,让阿文伯更生气,他也担心在病房没人照顾,所以出加护病房的时候,特别叮嘱护理师帮他请看护。
病房里,麻烦的头号人物
转到普通病房后,因为阿文伯付不出看护费用,两天后,看护气得收拾行囊离开,当时嘴上还一直嚷嚷着被积欠的那些钱。
阿文伯还是很明显地发喘,氧气鼻导管二十四小时使用,离开氧气上洗手间也会喘起来,一度还跌倒。因此,护理师把便盆椅推到床边,还做了各种预防跌倒措施,加装离床警报器,一旦病人擅自离开病床便会警报提醒。但对阿文伯来说,在床边上厕所实在很痛苦,常常不理会警报就擅自行动,这让照顾他的主责护理师非常紧张,再加上阿文伯的脾气也不小,病房就常常就听到焦虑的护理师和不听话的阿文伯高分贝的对话。
安宁共照护理师和主责护理师分别因为家庭支持不佳及照顾问题,把阿文伯转介给我,看来,阿文伯在病房里真的是个麻烦的头号人物。进了病房,发现阿文伯的病床非常脏,床上满是饼干屑,头低低地缩坐在床上,因为急喘,大半时间都是坐着睡,已经好几天没躺下睡觉。
阿文伯抬起头来看我一眼,随即低下头了努力吸口气,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护理师说,妳会帮我付钱请看护!”什么?社工师又不会印钞票,要申请补助,也得经过经济评估吧,耐心跟他澄清后,阿文伯的第二句话是:“所以妳是要帮,还是不帮?”感觉冲突一触即发!
“阿文伯,我知道你现在急着需要帮忙,可是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让我了解你的状况,我才知道你的难处在哪?我才知道我可以帮什么忙。”阿文伯这才没那么呛。总算,我们可以好好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