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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大爆發的新冠肺炎COVID-19，到2022年全球已約六億人感染，接近七百萬人死亡。雖說是肺炎，但令人意外的是竟然對男性泌尿生殖系統也有影響。

從疫情開始之後的眾多論文中發現，感染新冠肺炎的病人，男性的死亡率與重症率都高於女性。而成年男性的感染率與疾病嚴重程度遠高於青少年或男童。此外，亦有資料顯示，患有攝護腺癌且已接受荷爾蒙治療（去勢療法）者，感染新冠肺炎後的疾病嚴重程度比沒接受荷爾蒙治療的病人還低。從以上的幾個現象可看出，成年男性感染新冠肺炎後的疾病嚴重程度比其他人高，而這背後的原因可能跟病毒進入身體時的受體和男性荷爾蒙有關。

Q1.新冠肺炎如何感染細胞？

新冠肺炎病毒SARS-CoV-2 進入人體細胞的大門稱為血管收縮素轉化酶2受體(Angiotensin-converting enzyme 2 receptor，ACE-2 receptor)。ACE-2受體受到身體內蛋白TMPRSS-2 所調控，這個蛋白使病毒更容易進入細胞。此外，TMPRSS-2 會被男性荷爾蒙（睪固酮）所刺激，睪固酮經過層層的調節後，讓新冠肺炎病毒更容易進到人體細胞。

因此上述的病毒感染機制，許多學者提出：成年男性因為睪固酮較高，比較容易引狼入室，感染新冠肺炎的症狀比較嚴重。這個看法應證臨床上的證據：

男性的睪固酮比女性高，統計上男性症狀的確比女性嚴重。

青少年因為還在發育中，體內睪固酮濃度較低，不容易重症。

攝護腺癌的病人接受「去勢療法」後，體內睪固酮濃度極低，相較於沒有接受去勢療法的病人，感染COVID-19 後得重症機率也較低。

因此得出結論：成年男性感染新冠肺炎後，有可能比較嚴重的原因來自於體內睪固酮濃度比其他族群高，這是種原罪。

Q2.在染疫的成年男性族群裡，體內睪固酮越高，預後越好？

在許多研究中發現，男性病人因新冠住院，剛住院時血中睪固酮的濃度越高，越容易從重症中康復，死亡率也較低。

看到這裡，大家一定頭暈了，剛剛不是說睪固酮濃度越高越容易感染，越容易得重症？怎麼在成年男性裡，睪固酮濃度越高，染疫後預後越好？這個矛盾可能是因為睪固酮濃度在不同階段會帶來不同的影響。

成年男性體內睪固酮濃度遠高於其他族群，但會影響到新冠肺炎病毒進到細胞的濃度，對成年男性來說可能微不足道，但對於其他族群都算很高，因此可能存在一個睪固酮的濃度區間。在這個區間以上代表這人很容易感染重症，在這區間以下比較不容易重症；成年男性體內的睪固酮幾乎都遠高於這個區間。

過了這區間，睪固酮濃度對於新冠肺炎是否容易造成感染的影響並不大，因為已經飽和了。這時睪固酮的濃度隱含著成年男性是否強壯健康？睪固酮是整體健康的表現，越高可能代表免疫力越好；即使病毒進到細胞，身體還是可以清除這些病毒，避免新冠重症。成年男性睪固酮越高越能避免重症，因為嚴重的新冠肺炎會造成睪丸受損，受損後睪固酮分泌勢必會下降，此時測得的濃度會很低。

新冠肺炎的病人使用睪固酮補充或是其他荷爾蒙治療是否能幫助康復呢？目前的研究傾向是沒有影響。得病時男性病人所測得的睪固酮數值只是身體整體健康的指標；數值僅是結果而非原因，多補充並不會有什麼幫助。

Q3.感染新冠肺炎對性功能有哪些後遺症？

❶ 性致缺缺不想做

中國大陸的研究指出，新冠疫情後民眾性功能下降、憂鬱、焦慮指數上升。這個很直觀，因疫情嚴重時，民眾生活的重心都擺在防疫與存活上，「壓力山大」，大家都害怕死亡，很難把心力放在「性」這件事上。

❷ 生殖器受損

睪丸受損

根據土耳其的研究，比較同一組病人得新冠肺炎前後的精液品質差異，發現染疫後精子濃度降低，精子型態與活動力明顯下降；同時也發現，得病後的睪固酮濃度比較低。另一個研究指出，因為新冠肺炎而死亡的病人，其睪丸病理解剖報告發現：睪丸發生嚴重發炎反應，組織內被發炎細胞浸潤，原本產生精子的構造都被破壞。將11 個死亡案例的睪丸做PCR，只在1個案例的睪丸組織裡偵測到新冠肺炎的病毒。推測是嚴重的新冠肺炎會引起全身發炎反應，進而造成血管舒張，全身血管的屏障被打破，發炎細胞浸潤到睪丸所造成。然而新冠肺炎病毒本身並不會直接攻擊睪丸。

陰莖受損

小老弟也會在嚴重的新冠肺炎中受影響。在一篇研究中指出，某位因勃起功能障礙且對壯陽藥物無反應的新冠肺炎病人，其在接受人工陰莖植入時，竟然在陰莖切片中發現新冠肺炎病毒的存在。同時也發現陰莖海綿體血管內皮細胞的內皮型一氧化氮合酶（Endothelial nitric oxide synthase，eNOS）染色完全消失。 eNOS是血管平滑肌放鬆的關鍵，作用時會釋放出一氧化氮，接著進入平滑肌進行放鬆。陰莖的勃起有賴eNOS作用，eNOS消失就代表這老二已經沒用了。在對照組中，在沒有得過新冠肺炎的陽痿病人陰莖切片中，還是可以找到eNOS的染色。這個研究告訴我們，從嚴重新冠肺炎康復的病人，陰莖海綿體在染疫中可能遭受病毒引發的全身發炎所破壞。

根據英國「長新冠」（long Covid）症狀研究中發現，約有5%男性確診後出現生殖器縮水，另有15%的男性會出現勃起功能障礙。而在美國報導中，男性染疫後出現性功能障礙，陰莖也短了4公分之多。這些提到陰莖縮短的案例，應該不是因陰莖組織被破壞而縮短，而是因染疫後勃起功能變差，因此較不堅挺，看起來比較短，而實際上長度沒有改變。

心肺功能受損

得到新冠肺炎後，有些嚴重的病人肺部功能會發生纖維化，使肺部的通氣不足；而有些人因心肌梗塞或是心肌炎，心肺功能嚴重下降，日常生活光是走路、爬樓梯就很費力、氣喘吁吁，更不用說「嘿咻」這種中高強度的運動了。

染疫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還有部分的人因為在疫情中住入加護病房面臨生死交關，導致即使在康復後依然餘悸猶存，而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即心理壓力太大，在短時間應該也沒有心思去想「性」這件事。

Q4.打COIVD-19 疫苗會對泌尿生殖系統造成什麼影響嗎？

開始接種COVID-19 疫苗後，台灣出現許多奇特的新聞：「施打AZ疫苗後，陰莖竟然異常勃起」；「AZ：男人性慾爆棚；莫德納：變身萬磁王；BNT：罩杯升一級」⋯⋯這些施打疫苗後的奇特症狀都屬於個案，發生的原因應該都跟疫苗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另有其因，可以把這些新聞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必太過認真。根據COVID-19疫苗的研究與上市後的統計，疫苗注射對生殖泌尿道相關的副作用極低，這方面的影響可以說完全沒有，不必太過擔心。

COVID-19疫苗在2020年底全球開始大量接種後，重症率與死亡率均大幅下降。加上當時造成嚴重症狀的Delta變種病毒，已經被Omicron變種取代；Omicron 變種的特色是傳播能力很強，但致死率很低，也可能是疫苗效果壓制了。總之，Omicron變種對於人類來說就像是「普通感冒」，甚至很多人確診都是無症狀感染者。Delta比上Omicron對人的威脅程度，就像是「藏獒」比上「吉娃娃」。

可想而知，感染COVID-19而重症的人數比例大幅度減少，進而引發性功能障礙與睪丸受損的人也是微乎其微。因此在2021年討論COVID-19對男性性功能影響的論文如雨後春筍般露出，但是到2022年後，類似的論文大量減少。2022年中後，全世界「大分」的地區都已逐漸脫離病毒帶來的影響，COVID-19對男性帶來的性功能損傷只存留在曾經得過嚴重肺炎的長新冠病人身上，對這群病人「性福」議題與其他性功能障礙的治療策略沒有太大不同，只要配合泌尿科醫師的治療，性功能應該都會有不錯的恢復。

老高建議

要恢復男人的堅挺不是件小事，也不是簡單的事，越早開始行動越好，同時要見樹又見林，保養與治療合併，才能效果加乘。

• 短期：使用口服藥物重拾信心。壯陽藥物沒有成癮性，對於輕、中度的性功能障礙的病友，藥物有立即緩解需求的功效，同時也可讓小弟弟充血、補充營養。

• 中期：可以輔助高科技的低能量體外震波或是注射高濃度血小板血漿，從局部的觀點來改善問題。

• 長期：改善體質，採取健康的生活方式與多補充營養，越早越好。

在性功能障礙出現的早期，採取短中長期合併的策略。一段時間後，性功能逐步地恢復，甚至有希望只採取健康的生活策略，不靠藥物就可以維持良好的勃起狀態。

若無論如何都不行，還是有「人工陰莖」可以作為輔助。

本文選自創意市集《男人大丈夫─你的小弟弟使用說明書》一書